苜刎

信息堆迭

【Still here】

江悬:

*Joker x Nab
*并非正文的一个大纲



故事的开头是在狭窄家中独自居住的青年,他是个很有名的雇佣兵了,但他却依然住在那个简陋的房间里。他惯用的是狙击枪,因为旧伤的缘故,他很少做以往惯做的冲锋暗杀的活计了。但他仍旧在贴身的衬衣里绑着那柄刀。刀刃上有他死去爱人的名字,一笔一划刻得歪歪扭扭。那是柄好刀,救过他的命。

他要去执行一个新任务,内容很明了:从一个组织手里夺取一张情报。但从报酬上来看并不简单。那个组织恰好要来这个镇子里,奈布不怀疑即使他不接,那些人也会恶意点一把火烧到他身上。

他在这一行留了太久了,他也在这里留了太久了,但他依然不想走。他没法抛开过去重新开始,至少现在还不能。



他在直升机上做了一个梦。月光下吹口琴的男孩和假装散步但其实满脑子都是死的男人。

他们天南地北聊了会天,男孩口琴吹得不好听,裘克给他吹了一首斯卡布罗集市。他说他是个落魄演员,男孩缩了缩袖口的手,说,自己还是个学生。

他们以为他们不会再遇见,为了保证那个夜晚的美好他们都说了谎。裘克是个落魄杀手,奈布是个军队里专做脏活的刺客,两只雨里朝不保夕的飞蛾。

奈布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快要到任务目标的上空了。他看着青碧的天空,左眼皮跳了起来,裘克说过这是个好兆头,那么就保佑他任务顺利吧。



那个组织成立也不过五六年,不知是什么怪物,势力已经蔓延到各地都是。奈布并不打算硬碰硬,他精心策划了一场潜入,他本来就只有23岁,因为长相,故意做出天真神情的时候便稚气未脱。他不是单兵作战,他与佣兵团的朋友们各司其职,海伦娜为他编织了个完美的身份,玛尔塔替他规划到分分秒秒,他花了两天和那所宅子里的人混得熟透,第三天的时候,宅子的主人,他的目标要回来了。

Joker不算生亦不算死,异变使他的他的身体好像总在死亡边缘般痛苦,但某种意义上,现在原本致命的攻击都不再能真正杀死他,他获得了另类的永生。他不知自己的过去,也不知自己要做什么。脑海中盘旋着自己的名字,另一个名字,一枚银戒指,和一座小镇。

现在他回到镇子里来了。



奈布的计划没什么缺漏,那枚银戒指一点都不起眼,只是一枚圆环,用擦银水包养也依然黯淡了,他舍不得摘下它,他有可能在任何一次任务中死去,那么他想要戴着它死去。

所以当他被目标抓住右手的时候他还没想过败露这一可能,面具遮脸的男人阴鸷而高大,身形有些像一位故人,但除此以外无一相像了。他迅速盘算了计划内的每一个细节,他坚信自己没有出错。

事实也是如此,没人知道他是奈布·萨贝达,并且是对应王牌佣兵的那一个。他们看到的只有那个来宅子帮工的漂亮男孩,被暴戾的主人抓住了手,扛上了肩头,不管男孩惊恐的质问和无力的踢打把他扛上楼去了。

这样的事有什么需要惊讶的呢?哪怕Joker在众人面前对那男孩如何,也不过司空见惯浑闲事。

奈布快疯了,他不知道这男人发什么神经,多半就是那令人作呕的一套。他了解过他许多情报,残忍暴戾没有任何欲望与感情,他怎么能料到会在这种事上出岔子。

男人把他扛进了房间,摘下了黑手套在灯光下抚摸他的脸。与其说是带情欲的爱抚,不如说是一种考究的打量与观测。他要摘下奈布的那枚银戒指,奈布死死护住了手指,他快要被逼迫到底线了。Joker是个怪物,有怪物般的力量,这一点广为人知,他还知道一点不为人知的,他有鬼一样的恢复速度。和他交手讨不到好处。

这些奈布全都知道,但他要摘走那枚戒指了。

那是裘克向自己求婚时候的戒指。



那是我爱人留给我的戒指,先生,求您了,求您别摘走它。它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个集市上最便宜的银戒指罢了,一天能卖出去千百对,您看过相似的也应当是弄错了。求求您,它对您来说只是块废铁,但它对我很重要。

男孩的声音颤抖而软,奈布伸出手抱着裘克的腿大哭,把脸贴在地毯上好让自己无表情的脸不露相。眼泪鼻涕是称职的伴舞,它们都登场了,当男人让男孩抬起头来,看到那么一张脏兮兮的丑脸,多半就没兴致了。

而Joker只是半跪了下来,像模仿着什么,迟疑的握住奈布的手,一根一根手指试过来,无名指对于奈布来说太细了,他把戒指套在了食指上。

奈布看到了Joker的无名指,那里也有黯淡的、铁环般的一勾银。



Joker什么也没做,戒指给他留着,碰也没碰他,他只是把男孩关了起来。

被囚禁的第一天晚上,奈布看着银盘子里的事物,慢慢回想着与裘克第二次相见的情景。交代了彼此拙劣谎言的两个人,在一次凶杀里猝不及防相遇,蒙着面、溅了满脸血的少年,与提着重电锯,还拖着半具尸体的男人。奈布的第一个动作是举枪,如裘克的第一个动作是把尸体朝他扔过去掩护自己。

随后他们认出了彼此,这不是什么合适的约会地点,尸山血海的。如果有第二次相遇,裘克幻想过该在春末的苹果树下,他可以读诗集给男孩听,在剧团时候,他曾经能唱整本莎士比亚十四行诗。

但如那个月夜般美丽虚幻的梦境属于飞蛾吗。飞蛾们逃离了血海,沐浴像一段从地狱到人间的跋涉,他们回到人间。

裘克轻轻地唱起了一首古旧的民谣,奈布靠在他肩头睡着了,裘克的歌声里好像有风声。



他们是两个朝生暮死的恶鬼,还是一对相依为命的穷鬼。

当你有了后顾之忧,相伴而来的总是一着不慎就万劫不复。

那桩意外发生的时候,奈布已经不做军队里的刺客了,他有了更多冲锋杀敌的机会,像一个真正的战士,在阳光与炮火下无畏的保卫家乡。裘克也不再做杀手了,他在一间酒吧的乐队里做驻唱歌手,去教堂唱诗,去学校叫孩子们读诗。

他与裘克攒下了一些钱,他们买下了两个小房间,一间作卧室,一间作其他,那是他们的家。他们有过那么多未来与幻想,比如裘克买下那对平凡的银戒指,紧张地装作玩笑,哄骗口气劝奈布和他结为伴侣,奈布一眼看穿他认真得过头,还装作看不穿,嬉嬉笑笑伸出手去,让裘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试过去,非定制的指环一点也不合适,该是无名指的婚戒却只能戴在食指上。



七年过去了。

他不是那个吃水果都得挑不新鲜的买,削掉腐烂部分的穷苦小兵了。他也不是那个恋人为保护自己而死,跪在火场废墟外嚎啕大哭,满脑子轻生念头的傻男孩了。

这条命是裘克用他自己的命换来的,他要活得加倍用力,加倍长久,轰轰烈烈,什么都不能阻止他连裘克的份一起活下去。



他逃跑了,风闻些消息的伙伴们早就急得六神无主。当奈布拖着为挣脱镣铐而弄断的左手右脚出现在艾米丽面前的时候,仁慈的医生差点控制不住把针管扎到他脑壳上去。

她一面为奈布接骨,一边急得落泪,她没比奈布大多少,每当团里众人有些什么事儿,却总焦虑得活像大家的妈妈。她担心极了奈布到底被那个疯子做了什么,又不好开口说出你可快把裤子脱了让我看看这样的话,直到奈布发觉她在想些什么,无奈笑起来。



Joker什么都没做,虽然奈布有直觉,是他什么都还没开始做。

以他组织的势力和情报,要勘破一个谎言,或者干脆打通情报网得知这桩交易直接找到他本人,都不算难事。奈布回想起那晚灯光下他瞧见的男人的眼神,猩红的眼,像墓地里祭奠战士亡灵的罂粟花,写满了不屈不挠、不死不休。

他或许和自己一样,是个失了魂的疯子。他寻寻觅觅只得一枚戒指,是不是比自己还可怜些。

那个男人一遍又一遍的问了自己的名字,问这座小镇相关的许许多多方方面面,甚至有些诡异。

他有些偏执又有些神经质的脆弱,背影与裘克过分相像,连同“小丑”这个名字。

或许他是七年前火场里去而复返的亡灵。

奈布自嘲的笑起来,空荡荡的街道上,凌晨时分,他大笑出声来,这个梦他也做了太多次了。

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很轻很慢的唱起裘克教他唱的歌。



家里亮着灯。

他的手按在了后腰的军刀上,这柄刀陪着他七年,他用它终结过无数掉以轻心的敌人,他不相信人可以被枭首还活着。

那个男人背对着他,手中是他的日记,奈布没有什么被冒犯的感觉,那个背影熟悉得让他眼眶无法克制的红了起来,连同颤起来的鼻音,多少有些狼狈。

你的名字,男人陈述般低语,像被火烧灼过的喉咙低沉喑哑,那不是能唱歌的喉咙了,他自问自答。

奈布·萨贝达。

奈布只当他查明了一切,冷笑一声便承认了,要多说两句时候,男人已转身朝他阔步走过来。



他没有戴面具,露出了他的脸。那张脸没有火灾的痕迹,没有伤疤、没有浮凸,亦没有生机与血色。一具行尸走肉,从地狱爬回到人间,却忘了自己为什么去而复返。

奈布只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借着灯光看清了那张脸,他愣在原地,第一个强烈想法是这不过又是场梦。他快速的伸出手去摸藏在腰后的刀,Joker的手却已经扣住了他的。



他把奈布抱起来按在墙上,额头抵额头,细细看那双蓝色的眼睛。

他什么也没想起来,他不认识他。他记得奈布·萨贝达,那名字只是个代号,他曾遇到过许许多多有记忆中相似戒指的人,或是有这个名字的人,他没有留下过他们。

他的爱人有那一勾银,有这个名,但他们不是他的爱人。他的爱人保留着他的爱,当他遇见他,心脏仿佛重新跳动起来。他的记忆被火烧毁得干干净净,但爱在重逢时重生。



他什么也不记得,他只是重新爱上他。



我们把做过没做过的一切都从头来过吧。他吻上男孩拧在一起暴怒又悲伤的眉心,低低地说。







恭喜奥太五阶!没时间写正文快落摸了条鱼

我永远喜欢你!❤️ @奥赛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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