苜刎

信息堆迭

【Ride】

江悬:

*杰佣,你的名字paro


*大纲流,非正文纯脑洞


 


 


 


杰克在奈布身体里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腹部有个巨大的创口,两只乌鸦站在身上,用尖喙啄食。他花了不少时间才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奇迹般的仍然健全。他尝试着站了起来,用衣服裹住了身上的创口。这个身体不属于他,他很快就发现了。但他并不打算知道在这个身体里死去还能不能在自己身体里醒来。所幸并没有敌人,大约是一波冲锋之后敌人暂时撤退,而己方还没来得及打扫战场,救治伤员。 


战地上医护总是不够用的,杰克蹒跚地挪到不远处的帐篷边,身体的主人似乎人缘很好,许多人急切的招呼医生先给萨贝达中尉看伤口。杰克坐下,先给自己调了两针消炎镇痛的针剂。这个身体新伤叠旧伤,现在生命力还如此强韧,简直是个奇迹。大约每次战斗都是个拼命的疯子,无怪乎骨节还近似少年,已经是中尉。


今天的萨贝达太沉默了,虽说平日里他也并不多话,但总不会在仰慕他许久的小护士为他精心包扎伤口时候冷着脸皱着眉头。大家只当他伤太重,没再多问便出去了。杰克呼吸着硝烟混杂消毒水的空气,他身处的小房间干净且敞亮,在要塞里明显是宝贵的地方。


看来这个小个子的地位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优越些。杰克把玩着床头柜上的假花,那是两枝落了灰尘的布艺玫瑰。


 


奈布醒过来的时候,正听到有人疯狂的按门铃。他想,今天做的梦够别致的,还能在寂静早晨听到门铃声。他觉得自己头脑应该很清醒,因为他还记得黎明时分他领着他们连向包围了他们月余的敌人发起了冲锋,他一如既往既是冲锋者也是暗杀者,他杀掉了那个为敌军出谋划策破译密码的叛徒,并在撤退时候结结实实吃了一发打歪的迫击炮余波。


还活着,还活着就行。奈布掐了掐手心,感觉到痛,再次睁开双眼。


见鬼,他看到的还是高高的屋顶,耳边还是有门铃。


他不可置信的找了半分钟拖鞋,走出这个大宅子,才一开门,就被激动的警探握住双手哆哆嗦嗦摇晃,就差嚎叫杰克先生我知道每次都麻烦你不好,但伦敦需要您的帮忙,您也是为女王服务,一定能体谅我们……


奈布被套话官话淹没,愣了半天,脑内第一个想法是:原来看比自己矮那么多的人,真的一低下头,就能瞧见光秃秃的头顶心。


食不知味吃着那一大盘英式早餐的时候,奈布整理着信息,心情不太妙,一是还不如战场上的罐头们对胃口,二是奈布·萨贝达大概已经死了,才会在这个英国人身体里醒来。


警探正小心翼翼的跟他说着案情,他说得很委婉,但其内容仍然够把一个正常人恶心到把早饭喷他脸上。从警探的态度来说,这个名叫杰克的人之前经常给他们碰钉子。奈布从叙说中明白杰克是个外科医生,只不过家境优渥,尚没有经营诊所。


虽说警探命面上的理由是需要医学专精者鉴定尸体,也需要数学优秀的人为他们计算凶手如何避开巡逻出没的精确时间与路线。奈布还是轻易察觉,最重要的理由是,警探们怀疑这个杰克。


一边怀疑着别人,一边还要扯嫌疑犯来参与调查,若真非无辜,不就是调查自己。奈布瞥了一眼满脸堆笑的警探,叉起一段血肠放进嘴里,朝他皮笑肉不笑笑笑。


妈妈保佑我,这个身体别真是杀人犯吧。


 


 


奈布再一次嗅到硝烟是在三天后,他侧卧在自己房间自己的床上,因终于熟悉的环境而连忙想要支起身,扯到了腹部的伤口,痛到重重倒回枕上。


伤口没有开裂,大约得益于精妙的包扎手法,这可不是那个看见自己就要脸红的小护士能打出来的绷带,奈布轻轻触摸绷带下浮凸的皮肤。我还活着,他再一次对自己说。


他嗅到花香,抬头看时,花瓶里的布玫瑰已经被扔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几枝橘花,细小的白花隐在深青叶片里,香气清冷而浓甜。


不会有人敢动自己房间里的东西,更何况,那是曾在这个房间的老上校的遗物,任谁都不会不尊敬这位奋战一生的老兵。


奈布皱起眉,慢吞吞下了床,他穿着自己的睡衣,这还是好几年前妈妈猜测着他长大后的身量寄来的衣服,刻意做大了些,现在穿着也还合身。


万幸妈妈的衣服没被丢掉,奈布觉得有些烦躁。他入睡前还在纠结伦敦那桩食人案,排列线索以求为那个垃圾身体脱罪。难不成还能是梦。奈布回忆着那三天里无穷无尽的甜菜根,深呼吸着想等会去开个黄桃罐头补偿一下自己。


他走到卫生间,想洗漱后问一问而今战况,而后他便瞧见镜中人原本随意生长的乱糟糟短发被剪得格外服帖,发尾软软,衬得那张本就年轻的脸更加年轻,直像个孩童。


奈布看见镜中孩子气的少年英俊的脸皱成了一团,又狰狞起来——他气得伤口都痛了。


 


 


杰克在自己的床上醒来,打了个呵欠,他昨天在战地的木板床上睡得很早,今天却很困,看来自己的身体昨天入睡很晚。


他在枕边看见铅笔和一堆稿纸,不太好看的字迹看得出气鼓鼓,罗列着问题与证据,井井有条。杰克扫了两眼就看出关于食人案,苏格兰场的傻子们总觉得是自己做的。


他拿起铅笔,冷淡地笑了笑,食用别人的肉身就像退化成了野兽,全无艺术感,甚至可以说恶心非常。杰克不打算否认内心恶的狂嚣,但他对怎样的恶才值得冒抛弃正常生活的风险有自己的标准。他完全不打算浪费时间配合苏格兰场清扫自己名声上虚假的乌鸦,在找到凶手后自然会消散。并且、它们总有朝一日将变成真的。


时钟走到八点,不出意外的话,走狗们又要准时按门铃了。杰克从床上做起来,床尾叠放着衣物,这可不是他的习惯。杰克挑了挑眉抖开,却瞧见一身穿上躲进棚户区就可以完美融入拉纤工人的帽衫,杰克绝望地拿起来和自己比对一番,合身得要命,怕不还是订做。衣服裤子下面是一把样式简单的军刀,没有任何美学的设计,裹着一个人造革刀鞘,露出森冷刀脊和血槽。


门铃还是响了,杰克翻着白眼走过去开门,迎接他的却不是油腻的假笑。这位年近半百的好先生站在自己面前,完全收起了他存心恶心罪犯的那一套,笑容真诚且开朗,豪爽拍着杰克胳膊:你昨晚没休息好啊?没事没事,我昨天发现条新线索,你今天休息就行。


杰克迷幻地看着警探熟练地进了门,仿佛自己并非警方的眼中钉,而是苏格兰场警长接班人。他艰难地在吃早餐的同时维持着正常的表情,终于在警探第三次赞美他昨天狂奔着追赶嫌犯同伙半个闹市区有多惊心动魄、英姿飒爽后,崩溃地捂住了眼睛。


 


什么品位啊你。


 


并未料到尚有下一次交换的两人,是颇为后悔,没把写了这句话的小纸条,贴满全身再入睡的。


 


 










以下是私设说明,想了想还是把杰克设定成出国学过医、并且很喜欢现代医学的贵族。少年时基本是个“完美”的人类,品行样貌家世全都一等一,同理心缺失但掩饰得很好,作为医学顾问被邀请接手了一些猎奇命案之后,从支离破碎的人体中get了美感,从生命的凋谢过程中get了愉悦,结果一去不回头。


奈布10岁参军,8年后18岁,中尉。杰克比奈布大七岁吧,25岁,毕业回到伦敦不久,还没变成开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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